[反逆白黑][帝姬骑]Lavender

这篇帝姬骑双黑+骑的展开,放飞加长林肯。

然后林肯拐道搞事了。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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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图:


BGM: freesia-uru

这可以说是俩人各自人生里洗过的最费劲的一个澡了。

朱雀挟着几块干净的浴巾回到浴室,抖开重新裹住靠在浴缸外困得直点头的皇女。鲁路茜娅半眯着眼伸手搭住他的手臂,让他得以平稳地将她卷在毛巾里抱起。起身的时候,尽管已经有所注意两人的平衡,朱雀还是清晰地听到一声压抑的呻吟。他忍不住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眉宇忧郁地皱着,随后大步流星地迈出浴室。

两人湿漉漉地回到室内,床铺已经被朱雀整理过一遍,备受蹂躏的床单枕套均被丢在地灯脚下。柔和黄光笼住整个房间,鲁路茜娅埋进蓬松枕面,蠕动着蹭进被窝。

 

她感到朱雀在床边望着她,没有要坐下的意思。鲁路茜娅了然地翻过身,趴在枕间安静看着他:“你要走了吗?晚安。”

朱雀惊讶地说:“不,睡着前我会陪你。不是约好了吗?”他走到床脚处的一张长凳坐下,潮湿发梢闪着些细碎灯光,“你希望我离开我也不会走的,因为你会胡来。”

“这话听你说显得缺乏说服力。”鲁路茜娅没好气道,“另外你也能听出我是不是在装睡,我知道。”那番狠手倒是让他完全意识到应该用对付皇帝那套来治她了。一直以来不论是出于回避心理还是有意区别对待,骑士并不会以相同的态度对待他们两人。现如今这给了他一个教训——“嗯。你们两个的缺点差不多。”朱雀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鲁路茜娅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正想着说点什么反驳回去,朱雀身后的一道黑亮轮廓牵住了她的视线。即便光线再怎样昏暗,那附近之前是一定没有这么大一座乐器的,何况它距离床铺的距离本就不远。

朱雀坐的是一张钢琴长凳。他靠在漆色的键盘翻盖上,那儿有一架立式钢琴。

 

“这个吗?”看到鲁路茜娅陷入茫然的眼神,朱雀翘起腿轻巧地转身翻过长椅,推开琴盖给她看,“刚才搬过来的。”

“搬……搬过来?从哪里?这个??——唔。”鲁路茜娅张大了嘴,一时忘了处境直坐起来,不出所料地扯到伤口,满面窘迫地弯腰忍耐住一阵疼痛。

 

“隔壁房间,拿毛巾的时候正巧看到。”被抬手阻止住过来查看情况的骑士这么说道,坐回长凳上。尽管他方才确实只离开没多久,皇女依然对针对他所描述的“隔壁”这一概念以及“搬”一词的使用方式保持严重的怀疑。然而,是了,这份完全令她,他们没法预料的言行方式的确是枢木朱雀,他的眼圈似乎还有些泛红,眉宇间却浸透出足够照亮那双绿眼的某种执拗的灯火。

——他本应更加生气的,在被那般对待后。鲁路茜娅瞧着那个在琴键上按动试音的背影,有些摸不透他想做什么。被当面破毁小心守护的善意,被有意为之的留下伤痕,这时候用上整个大脑去思索也只会令人更加坚定地得出这架钢琴是要被用来拆掉以将她固定在床上省得乱跑,之类,这类结论。

然而朱雀摸在了某段音域,瘦削而修长的指节在那停顿下了。暖黄色的灯光在翠色的眼珠中摇动着,他吐了口气,转头对上一双紫眼,低低地说,“有想让你听的东西。(伝えたい事がある)”

如果能传达到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

鲁路茜娅猛地捧住额头,脑中突兀地划过一道低沉而讶异的嗓音。她捂着眼睛错愕地屏息,鲁路修的声音一闪而逝。

也许他是知道的,她诞生前就存在的本尊。也许存在于他一定保有而她脑中被去掉的那些片段,在两名弃子被流放到远东岛屿,某些夏日偷看首相家的儿子被老师看着完成那些令他不能出来和他们爬树的功课,被不断走神而弹错音符的模样逗得又好笑又无语。

那小太子爷也许并原本不喜欢抚摸乐器。与他十分憋屈地练习模样相比,院子里蹲着的落难皇子代他上课也许更能让师生彼此都快乐。他是那种更乐意换上道服的类型,在道场不间断地训练自己挥刀的力道和角度,不消半天就能掌握别人数周才能学会的劈砍技法。再多的天赋也敌不过不感兴趣,四个字掷地有声地反应在朱雀愁闷的脸上,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学会了。

钢琴,风琴,还有更多底层社交场所常见的乐器,在仅有自己一人的岁月里,至少为了生存。


皇女猛然回过神,摁住了太阳穴。如同布满水雾的窗口后透出了她完全不曾记得的些许回忆碎片。这也许比眼前任何一切都值得马上深究,但几枚音符流了过来,她的疑虑暂时地中断了。

 

朱雀不知何时专注地搭在琴键上,用钢琴弹了一首曲子。按键从最轻柔的音节进入旋律,即使光线并不足够明亮,也看得到他熟练的指法与平静的侧脸。那完全不同于脑中那副最初练习时的窘迫模样,也不同于苦着脸在老师的监视下不断修正指法的不情愿,比起演奏显得真正如同倾诉者,将心脏中抱持的言语藉由这座乐器流泻而出。

那双绿眼安静地随指节起伏而移动,旋律比唯一听众能想象的还要流畅美丽。鲁路茜娅出神地凝视跳动琴键间曲张的指节,意识到这是朱雀第一次在兰佩路基的面前触碰钢琴。她注视着他闭拢起眼睛的侧脸,为什么没有为他演奏呢,她慢慢地握住被面一角,潮湿黑发滑落铺散在手边。

你想告诉他的,她想,很多的话。看看这情绪,这用之不竭的感情。你不希望我死,她想,诸如此类,你也并不希望他死,更多对他的感情都封堵在你的心里。他伤害你,我伤害你,可你仍然爱我们。

 

她听到许多的重音落在键上,那流露变得激昂如冲向天空的瀑布,扑落寒湖的泉水,青峰越野与深谷繁花。只有空气的扑簌和鸟鸣,风穿透整片山谷,最为尖锐的悬崖边缘,只穿衬衫与长裤的一方人影抱膝坐在那道角落,一侧赤足悬在尖崖之外万丈高空,长而的剪尾的斗篷迎风翻飞,夕阳落入森林尽头地平线后,茜红色的光将那道影子拉得更加细窄,更加漫长。

他的身后拖出遥远的黑影,笼着一圈赤光。

 

那是属于你们的夏日。鲁路茜娅望着那道身影,尔后燕尾的斗篷被气流牵扯着脱绳而去,迅速消失进身后丛林。失去遮护的人只是回身看了一眼,起身站在悬崖尖角的最外侧,双脚仅有足跟还立在地面。

只是皇帝说不需要了,所以那个为他弹奏一次的机会也被剥夺。原本能让他了然地微笑吧。也许——

 

“鲁茜。”朱雀睁开眼睛,平静地说道,“你在看着我吗?”

“啊。”皇女说,抱起膝盖埋入膝后,“我竟不知道你这么会弹钢琴。你真擅长这个啊,我喜欢它。”

朱雀翻了一页曲谱,暖黄色的暗淡光线镶嵌在他的脸颊轮廓与页面边角,他说:“我对你说的话,你甚至不会当真放在心上了。”

鲁路茜娅听出了这句话真正的内容。她暂时地闭上了眼睛。那道影子还在拉长,逐渐开始与渐暗的天色融合,天地在吞没一个身影。他站在自己所喜欢的山野间,转身背向最后一缕夕阳,向她伸出了手。

他等了一会。

 

尔后他平和地叹了口气。他向回头的方向走了几步,屈下身躯,他的眼中映出摇曳火焰,转身蹬地疾步冲向崖角一跃而出,——阳光悬于一线地暂停在天际。

朱雀按下最后几个音符的手臂被猛地一把拽住。鲁路茜娅瞪大了眼睛紧紧捏着他的肩膀,踞在床脚紧张地直盯入他的眼睛,被褥被情急蹬到了地上。

 

悬崖边的人影暂时消失了。

 

 

朱雀合上了谱本。他握住鲁路茜娅的肩膀将她推回床上,捡起被子抖了抖,把人卷成一个球。“殿下。”(闻言皇女在被子里不满地蹬了一下)“我传达到了吗?”

那并不很是一个问句。

 

被他卷住的人安静了一会,望着他的紫眼中蒙上了一层湿润水色。鲁路茜娅抿紧嘴唇,最终小声地开口,哽咽地喃喃道:“……你太狡猾了。”

“当我追逐你的时候,你总是将我隔断在安全区域之外。残酷地对待你却果如其然地能在你眼中留下痕迹。为什么要强调这是仅想传达给我的感情呢?”

鲁路茜娅向坐在床沿的朱雀侧过身来,从被褥下伸出一只手摸索着碰在另一只手的小指指节。她没有急着握住他,而是沿着那道温度轻柔地挨蹭着,一颗泪水簌地从眼眶滑了出来:“事到如今,我的愿望只有令你心怀我的身影活下去。……而不是反过来啊。”

 

她的手被一把粗糙而体温稍冷的掌心握住了。散去的水珠带走了骑士一部分温度,他十分牢固地满握住掌中的左手,眼珠在夜灯中蒙着一层橙黄。

“我命令你不准擅自乱来。”皇女断续倒抽柔软鼻音,嗓音沙哑地狠狠咬牙道,“以不是你任何人的身份,仅因你在乎我,所以你一定会听取我的命令。朱雀。”

“回答我。”

 

“其实比起钢琴我喜欢的是钓鱼。”

像是没头没尾的一句,骑士忽然说道。“很有趣,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一定会被湖泊回应。你放归年幼的,留下真正需要的,不过度从那之中索取,也不掠夺。付诸等待就能收获馈赠,和自己对话,在山林里永远不是孤身一人。”

他抽回手,目光因出神而望着没有落点的某处。他将手掌覆盖在鲁路茜娅的额头上,指腹在鬓角摩挲,“我很中意无人的山野,因为自然里至少总有一处是战争没波及的。虽然很怀疑鲁路修和你有没有耐心走进山里,但如果能够……”

朱雀截断了自己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尔后在他意识到一个单音的缘由,鲁露茜娅紧攥着枕面,埋首在被窝里闷住抽泣声。

 

骑士拍了拍皇女的发旋,眼中流过深而葱翠的绿色。“凡是鲁路修的命令我都会遵从。你们的计划在我看来足够缜密,没有余地留给我擅自行动。”

 

皇女猛地从布料地抬起头,通红的鼻尖上挂着泪痕:“你倒跟他学会迂回了。”

“我不会的。”朱雀说,用手遮住了鲁路茜娅湿透的眼睛,“……你还叫我不要哭呢。”

 



他们又继续说了一些絮语,低而细碎,朱雀心不在焉地捏着纸巾擦鲁路茜娅的鼻子,小指被狠狠咬了一排几乎发紫的牙印。深夜最后,朱雀的背心一角被紧捏着,应当入睡的女孩终于困倦地合拢起眼皮不甚平稳地呼吸,在被褥里如猫般缩成不安的蜷曲睡姿,头发还湿着。被牵扯住的骑士摸索着松开掐在衣角的指节,起身迈出几步又想起什么,探进被褥下面按了按床铺,没有摸到血的湿痕。

无论再如何能够不过分伤痛的快速愈合,那样做还是手太重了。朱雀按在眉心立了片刻,拎起披风和散落的制服安静退出门外。临离开前,他还是端详了片刻那张苍白而瘦削的面庞,在调到最暗的光线里有规律地安静呼吸着,黑发散落在身后。

零之骑士恢复了模样。他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再回到床边。面庞上温度逐渐散去,又是那副几无温度的面瘫模样。朱雀将门锁以权限锁定,大步流星地离开漆黑中寂静无声的长廊。当向着这宫殿主人们平时生活起居的方向走去,壁灯一盏一盏充盈起来。黑暗在他身后逐渐抛却的遥远,朱雀回到灯火辉煌的那片区域。他并未在任何一道门扉停留,翻起手腕在表盘上瞥到皇帝与魔女各自身处位置后,他向某条宽阔的走廊拐去。

 

“啊哦。”门扉无声划开。浅翠长发的魔女从沙发上懒散地仰头,发出从睡梦中缓慢醒来的讶异哼声。视野里倒影出一个冷淡身影,随后那身影走向她近前,在她鼻尖附近停住了。C.C.转了个身,趴在数个硕大靠垫上,茶几上堆有几张吃空的披萨纸盒,她咬住可乐的吸管,似乎出乎意料又并不那么意外地望着来人,看着他将披风扔在一边,目光如炬地抬起头,面容冷漠而执拗。

“卡莲就是这么被你带坏的吗?”朱雀扬起眉毛瞧着一桌散乱的快餐垃圾,快步上前拾捡着整理起狼藉来。掉落在地的零食包装也被挨个捡起,片刻后墙角堆起一个硕大的黑色垃圾袋,被利落地扎口系紧,立在门边。

魔女眯起眼睛,稀奇地端详着深夜来客。他沉默地回到她眼前,却亦脊背挺直且坚实。因与灯光相背,脸庞大部分笼在阴影中,C.C.抬头望着他,瞧着他让到一边,在扶手的边缘靠坐住了。

“枢木朱雀,你也被教的不错嘛。尽可以直说,你不是来找我聊聊天放个松的人。”

 

王子的雕塑接受了庞大超出他所能承受范围的爱意。

他得接受先后送两个人死去的立场,得接受亲手执行的义务,得继续永远矗立下去,成为山顶的灯塔,夜海的道标。

原本全然依赖皇帝指引,情愿为他实现愿望等同于实现自己的愿望。这尊雕塑被过量的爱所重压,终于产生了自己无法抑止住的漆黑之色。

单纯的遵从,与他所接收的那分量相比太过于不对等,雕塑心中崩开一道裂口,随后,它碎裂的如此彻底,顺悬崖跌落,粉末般倾泻而去。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哦。你向我索要力量……?”

“我向你索要力量。”

 

“鲁路修知道吗?”金色的眼珠锐利地扫视过来,魔女拨弄着手中的吸管,意有所指地警告道。

“……这一次即使死了,我也会闭紧嘴巴。不会出卖你的。”

骑士交扣起十指,冷漠却认真地答道。

“哈!真是无论如何都令我不喜欢的男孩啊……枢木。”魔女仰头笑了起来。

 

“你们做了决定,执导了未来。任何一念之差今后一切都将令鲁路修的心血付诸东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要阻止我吗?”朱雀说。

“也许,也许未必。”C.C.轻声道,“但你要向我坦诚。我能够试着实现的,只有真正的愿望。告诉我,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这原本也许是一直期盼自我毁灭的骑士不会允许自己产生的念头。

他产生了,“我想要自己的决定。”,这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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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儿应该标个tbc.或者第一大章的节点,但是这么标了我又该卡(tuo)文了。

搞事搞事搞事。

另外就是,虽然知道大家对BG没啥好说的,……哎算了的确没啥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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