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白黑][帝姬骑]Lavender

这篇帝姬骑双黑+骑的展开,瞎写,放飞,主要是为了开车。

前情随意的点原脑洞看,反正就是修和茜决策好十分完美的送死战略,一个最后的晚餐。

箭头大概是这样:

答应我,要么不要点,点了就还要爱我【

车开起来会文前标注的,这段是热车。


Lavender


那晚宴在十点前后终于接近尾声了,半满圆月升空,夜色拢入细碎鸟鸣与安静的微风。绿发的魔女打着呵欠先一步表示离席,尔后抱着布偶东倒西歪地就在近旁的沙发上埋成一团。皇帝招来近侍吩咐打扫,一身华服皇女在他安排这些琐事的时候拎着裙摆沿壁角溜了。在她退场前片刻,鲁路修瞥见她很快地在领口抻了抻,因而当朱雀搭手整理好桌面后象征性请示了一句离席,他摆了摆手,待人走后倒进椅背,想要排遣什么似的长出了口气。

 

“吃醋了吗。”一缕长发落在他肩头,C.C.从椅后趴过来,伸手扒拉皇帝的发梢,“对‘自己’。”

皇帝将魔女的手指挥开,面无表情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不困,跟我处理公务去。”

魔女轻巧地转身,装作自己是聋的。她甩掉鞋子裸足踏出厅室,将鲁路修抛下了,“啊,我睡着了,”她说,“没有办法陪困兽熬夜。”

 

枢木朱雀来到那方长廊时,意料之中没有看到皇女的身影。这处是白羊宫较偏远的一侧,整条廊侧由长窗铺满,显得安静而明亮。那女孩与鲁路修的成人轨迹大相庭径,彼此又颇为不服,很多细微之处却在无意中相似的很,像是喜欢落后一步到达约定的地点,好在到场时能得到朱雀等待的目光。

分明即将别离,这个夜晚却格外地晴朗。月光整块地铺落在朱雀头脸身前,将他映得像一尊轮廓分明的塑像。他在那站了片刻,由着浅白的光亮细微缩短些许,尔后一点轻巧的脚步遥远地向这边接近了,又过了片刻,长廊尽头厚重木门安静地滑开了。几乎陷入夜色的皇女还穿着方才席间的精致暗色华服,一格一格踏入狭长月光中。朱雀偏转过身,向她摊开掌心。

 

鲁路茜娅勾起唇角,待走到骑士跟前,搭上了那覆着干净布料的指节,提起裙摆微微欠身。裙裾的紫黑色在月光下舒散开来,映出了柔和的淡软紫色。她捏了捏骑士的手,朱雀短暂的笑了一下。

“我都累了。” 黑发的皇女吁了口气,十分放松地拆解开领口丝巾,将衣领扯开,手指交叉抻了个懒腰。鲁路茜娅除下礼帽,勾着在指尖转了转。血红色的泪滴宝石在她手边闪烁一瞬。她用那上翘着的羽毛搔了搔脸颊,宝石在裙裾间垂落下来,与腰间的细碎磕碰轻响。她随手以帽檐擦了擦额角,将汗湿的鬓角拨了拨。

“他还真是万事求全责备,每天都穿这么一身修身礼袍,竟然不觉得累。或者说是太会拿腔拿调了吗。”她将帽子丢在一旁窗台上,等着那人搭腔。

枢木朱雀张了张口,喉间滚动了一下,“陛下在每个方面都很苛责自己。”

 

“——陛下?”鲁路茜娅扬起眉梢,不悦地呛道,“我以为我至少赢得了你的认可,好歹你刚才在餐桌上还不是这样呢,你叫他的名字,还有我的。”

那更加纤细些的眉目间显出与皇帝相似的倨傲神情,令棕发骑士一时间呼吸困难。朱雀下意识收回了视线,陷入一段不知如何答腔的痛苦。为了不使她难堪,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对方便自然地回握住他的指节,捏了捏食指和中指。

这是最后一晚了。盛宴过后,夜晚唤着人从灯明火亮中清醒,辨识次日必然发生的,沉静下来开始接受,或是用最后一点时间挣扎着拒绝。

她要走了,他想,甚至在自己的胸口里触到一丝无可奈何的绝望。那几有实体的绝望掐着他的喉咙,方才晚饭时他们尽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却不能避免此刻静下来后的。朱雀从斗篷下伸出手来,将皇女敞开的领口拢了拢。那儿刚才被其主人扯的太开了,露出的一小片胸口。在槽池中沉睡十数年的使得她的肤色较之本体更加苍白,在月光下几乎发光了。

他的皇帝就十分容易在亲近者面前过于松懈,而这类习惯鲁路茜娅果然也都带着。他们两人在拒绝承认与彼此相似这方面高度统一,可惜有些小习惯像是本能一样,简直如出一辙。

如果再早些就相遇了,一个声音在枢木朱雀耳边细碎地说,她一定不会如此坦诚,放松而毫无保留地袒露亲昵。只是时机太狼狈了。

当她醒来时,就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将丝巾松松地系在她领前,并在鲁路茜娅下意识去摸之前收回了手。朱雀平和地望着她,示意自己在听。

“我只是一时习惯。毕竟对外是君臣关系来着。”

 

鲁路茜娅摸了个空,努力压下内心的一点尴尬与郁闷。她扒拉了一下丝巾上的宝石胸针,说“不是,朱雀,每当你心不在焉就会用敬语。看着我。看在我们刚吃了愉快的一餐的份上,再说敬语我要消化不良了。”

朱雀张了张嘴,一句“是”滚到嘴边,最后他说“好”。

 

她于是继续兀自继续咕哝了下去。站在月光中,包裹在淡紫色手套的指尖随意将一绺长发划到身后,扫在与阴影颜色相近的礼裙上。她扯了扯衣袖上的花边,“——虽说承认这件事令人不太愉快,我的设计指定比他好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才想身着白色呢。这种时刻就是应当穿白礼服啊。”

朱雀稍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正巧将鲁路茜娅小声念叨着的模样瞧见了。那皇女将脸瞥向落地窗一侧,剔透的水晶耳坠叮铃轻摇着,她吸了口气,不易察觉地朝身旁骑士那边挪动了一点。

“伪装为希望的象征,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明亮且清澈。事实上又做着步向深渊的决定,讽刺极了。我也想试试那种讽刺感。”

 

“尽管我更像是一直就站在那深渊里的人吧。”

她指了指脚下,旋即后退了几步。黑色长发瀑布一般在胸口流动着,你看,鲁路茜娅说,趁着眼下的黑夜,趁着你眼中有我,请我跳一支舞,骑士。

她慢而标准地向两侧伸手,提起长裙,紫眼完全停留在朱雀身上,那么凝视着他欠身轻轻屈膝。

 

他们果然还是稍有些不同,朱雀模糊地想着,躬身邀向了皇女,握住她轻搭的手。他揽住鲁路茜娅的腰部,那女孩便整个人进入他怀里,柔软胸脯贴上他的胸口。朱雀带着她迈出一步,肩后血色斗篷翻起扫动裙摆。他偶尔余光瞥向窗面上倒影——鲁路茜娅灵活且稳当地踏着舞步,全然专注望着他,黑亮长发随身躯转动飘飞起来。

鲁路修的头发其实翘而硬,他总要花上些时间用在晨起步骤上,为了让不服帖的刘海整齐别在耳后,哪怕现今登上皇位每天忙的可怕,鲁路修也依然会早起片刻整理自己。而鲁路茜娅。

鲁路茜娅的发色比鲁路修浅淡一些,依然是黑色,大抵是在槽池中浸泡太久,缺乏日晒的原因。


朱雀稍稍攥住着鲁路茜娅的指尖。他无声的深呼吸着,试着不让身前的皇女听到吐气末尾的细微颤抖。鲁路茜娅抬起头,长发顺滑地从他臂侧划过,半满的明亮白色星球于她眼中映出了,皇女在明亮月色里轻笑起来。他应当是听到她说着什么,像是这夜景过于安静,这时果然是应当有音乐的。

 

对不起。朱雀轻声说,鲁路茜娅顺着他的后撤探步,发间饰物闪烁着一扫而过。她不轻不重地故意踩了朱雀一下,驳了一句莫非你要给我唱歌。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他胸口明晰地一阵刺痛,立刻将那难过念头挥斥了。他们继续跳完了这支舞,皇女与皇帝在体力上限方面接近的近乎有趣,接近尾声时,鲁路茜娅发鬓几乎都出汗了。

朱雀带着她最后转了一圈,鲁路茜娅收回脚尖,从朱雀怀里撤出自己,靠着墙壁喘了会气。她蹙眉念叨了一句鞋子,尔后干脆弯腰在脚边摩挲片刻,把高跟鞋蹬到了一边。现在她仅隔着丝袜踏在冰冷地面上了。

“为什么这种方面你和鲁路修特别的……”枢木朱雀瞧着她一系列举动,无奈地将皇女拉到身边。他在领口勾摸了两下,将硕大的骑士斗篷整个拆解下来,叠好后只单手托着,敛目瞥了皇女一眼。鲁路茜娅笑眯眯地等待着,全然不在意他责怪的眼神。朱雀手一松,相当有分量的那副斗篷闷声落在地上,然后在鲁路茜娅挪动着踏上这块隔垫时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刘海。

那一秒皇女看上去很想咬他一口。

 

棕发的骑士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揉乱刘海拨正了,沉默地触碰着柔顺发梢。他像是在看着,好像没在看着,拈起一绺黑发拢在指尖。

“请你放过我的头发,它们很难梳……朱雀?”声音戛然而止,鲁路茜娅正偏身望着他,紫眼在仅余月光的夜色长廊中显出深色。她投以疑惑视线,继而在瞧见朱雀手中自己那绺长发时安静了。皇女浅润双唇动了动,询问地扬眉。

“鲁路修总是很注意仪表。”骑士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说。

“……”鲁路茜娅跟不上节奏地蹙起眉来,“怎么?”

朱雀低头掂着她的发梢,黑发搭在他的白手套上,像一道裂痕泾渭分明地划在那,“你也是吗,鲁路茜娅?戴着假面可以行走一时,无法行走一世,那样不累吗。”

“……你还真是,总是这么令人出乎意料的男人。”皇女瞪着他,干巴巴地说,“方才我希望你理我,这会你开口了,内容还挺不解风情的。”

“呃、抱歉。我——”朱雀闻言回过神来,试图抽回手。鲁路茜娅啪地按住了他,将那缕长发留在了他指尖。骑士下意识地再次挣脱了一下,皇女于是抬头望着他,抿紧了嘴唇握住朱雀的手。

她那么瞧着他,直到朱雀逐渐松下力道。她的手指从屈起的骨节间滑落,朱雀将那绺柔软黑发举到唇边,叹息着闭上眼睛,低头将发梢贴在唇边吻了一下。

 

站在长框月光中的二人于是安静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鲁路茜娅抬手摸了摸朱雀的面颊,他顺着她指节的动作抬起头,让她在眉宇处轻轻触碰。鲁路茜娅在那点了点,零之骑士眉目间还是笼着一层阴郁,于是她坚持地瞪着他,将紧皱的眉心用力揉按开了。

 

“是啊,仪容对于皇族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修奈泽尔身边,我都认真打理它们了。”鲁路茜娅收回手来,枢木朱雀的神情没有因而变得松缓,她不再看他,转身瞧着玻璃上映着的自己答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同样也有那段夏日的记忆。他就是这样的人吧,最落魄的时候也不会失去尊严,向人低头也不意味着舍弃颜面。”

我知道他唯独对你真正示弱了。然后她小声地说道,向前一步,摁在窗面上。我听闻他那么做了,而那示弱被你接受。

 

“他真幸运啊。”鲁路茜娅瞧着花园里模糊的花朵,因夏日将至,只剩些许还开着了,在夜色里呈现出冷色,显得静谧而孤独。“你的恨情,你的忠诚与妥协,对任何任务,”她在这儿着重了音调,身旁的骑士身形细微地一震,她当做没有发现。“的接受——他向你交递他的爱情后,得到了你的全部。”

 

“朱雀,我是不是并不与他相似?他唯独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放下尊严,你所无法弃之不顾的,一定就是他的那份坚韧。而我没有什么选择的时候,”鲁路茜娅将手交叠着置于身前,短暂地闭上眼睛,模糊地笑了,“而轮到我选择的时候。”

 

“只是选了这么难看的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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